但书,狂奔的死者

狂奔的死者慢半拍

【贝崔】心理医生卢修斯

角色死亡警告。黑化贝狄威尔警告。说不定老崔也黑了。总之ooc。Mature分级,有提及【】行为但没有详细描写。

给自己胡乱写的生贺,混乱邪恶哈哈哈哈哈。







崔斯坦今天去看心理医生了。


我总是悲伤。一进门,崔斯坦对分诊的护士倾诉病症。这让我很疲惫。红发青年的身姿面容淋漓尽致地诠释着人活于世的愁苦。

小姐姐同情地放他进去见卢修斯医生。

卢修斯是业界很有名望的心理医生,不远万里从罗马来,巡诊到这个静悄如博物馆的小镇上。崔斯坦进门时,心理医生还在准备室,柔声说他要换个衣服洗个手。好说,等你不算最糟糕的浪费生命的办法。崔斯坦平平展展地躺进诊室的沙发里。他听见对方在屏风后面轻轻地发笑。



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我很悲伤。

你不如去试试镇上的喜剧剧场?我初来乍到,但是剧场这东西这年头不多了。

崔斯坦笑了笑,我就是那个喜剧演员,要你这个医生何用,多喝热水重启试试吗?









晚上,喜剧演员崔斯坦请了病假:他实在想不出新的故事、生不出新的欢欣了。孩子们慢慢长大,年轻人离开故土去大城市,新的孩子们生在这个壮阔的时代,远远有比他有趣的东西收割他们的注意力——崔斯坦累了。

他走过枯瘦的街,月光照着他的影子,沉坠如剧场灰扑扑的帷幕。



他去剧场挂停业的牌子,然后他发现卢修斯医生站在门口,说我等你有一段时间了,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牌子问他说:今天不开演吗?


喜剧演员的心情很糟糕,疲惫让他有些不和本性的粗鲁。

“没有。你走吧。”崔斯坦说,油漆剥的“CLOSED”牌子比他年纪还大,绞链刺耳地嘎吱响,仿佛同仇敌忾地有意讨那没用医生的厌。


心理医生不为所动,脸上的微笑稳定如他宽阔的肩背,又带着一点娱乐从业者必得克服的可爱羞赧。

崔斯坦觉得自己的敌意慢慢融化,卢修斯递给他一小束花朵,小小的堇花楚楚可怜地帮忙请求着红发的青年。


“那么你今晚不工作……可以约你吗?”





崔斯坦莫名其妙的同意了。

我不认识他啊。崔斯坦一路走一路暗自惊叹,或许是因为心理医生长得太人畜无害。

心理医生自我介绍说自己叫贝狄威尔,卢修斯是他的aka,工作时用的。

心理医生也需要艺名吗?崔斯坦表示疑惑。

防医闹,考虑到我们的患者常常是心理变态的连环杀人犯……贝狄威尔优雅地降低了声音,使人对心理医生这一捍卫理性驱逐疯狂的骑士肃然起敬。






他们在黑洞洞的杂货店买了吃的,去已经荒弃的游乐场里吃烟熏牡蛎罐头和炸面包团。


可惜没有冰激淋和棉花糖卖了,崔斯坦这么感叹,一边给贝狄威尔讲曾经这个城镇的兴盛。那会儿一切欣欣向荣,逗笑人们是那么容易,喜剧演员冷静地回忆。



说到兴头上,崔斯坦忽然站起来,把外套,食品袋和花束统统丢给卢修斯,自己爬上生锈的过山车架。红发男人的身手敏捷常常出人意料:他是老派的那种喜剧演员,溯源到宫廷里的弄臣,偏向于表现得笨拙而无害。而这会儿他卸下了名为欢乐的镣铐,长手长腿在铁条上自由攀跃,敏捷如旧日的精灵踩上巨龙的骨骸。


“我以前从没这样做过。”崔斯坦大声说,他摇摇欲坠地站在夜风里,红发飘摇如火,也流下眼泪来。崔斯坦时常哀愁,流泪的时候却不多。这一点泪,他献给注定而来的一切悲剧。哭完,他就要走了,红发青年想着。


他银发的伴侣不紧不慢地跟着爬上来,姿势标准又拘谨地把那束小堇花一朵朵扯碎,随着眼泪葬进风里。




这场小小的葬礼到了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崔斯坦清了清喉咙。


“我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个诗人(Bard),没想到衰败的时代降临的如此之快,追求笑容的成为勇气,而我成为孤擎火把的悲剧英雄。



这段是开场,崔斯坦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以他经过专业训练的洪畅音色,倾吐他无从倾泻的绝望和悲哀。他被诅咒同时持有先知的双眼与使人欢愉的志向,所以他的心只好如铜墙铁壁,吱嘎嘎地兜住哀愁。逗人发笑的职业怎能说些让人悲恐的话呢?不过既然对方是心理医生,那就无所谓了,谁让他是干这个的呢?

崔斯坦这么想,说得更凶了。他心里黑色的湖泊,被他一股脑倒给贝狄威尔。


贝狄威尔耐心地听着,时机恰好的在他歇口气的时候递给他瓶装果汁。谢谢。崔斯坦嘀咕了一句。


他看着贝狄威尔对他微笑,略带温柔的鼓励,怂恿他把他黑色的湖泊开闸。

崔斯坦对贝狄威尔的勇气肃然起敬,遂更加大胆地抱怨起来。




世界逐资源而动。

富有资源的地方,会迅速崛起成。这是不可预防的。资源一旦耗竭,又会迅速衰败。这是不可避免的。留下城市的空壳和散居在其内的人们,枯寂如幽灵,留下总是忧愁的喜剧演员和麻木的剧场。




大概四十分钟后,崔斯坦说完了。

红发青年安静了,倒空了。一幕悲剧,他喃喃地看着贝狄威尔说,声音略有点疲劳的哑。

请不要恨我,但我很喜欢它。贝狄威尔回答。

然后贝狄威尔低下头来吻他,银发垂落在他面前遮住沉默的世界。

崔斯坦没回绝,贝狄威尔太温柔了,他不想失去这个听众,这个伙伴,这个发泄对象,这个守护者。他没擦干净的唇釉粘在贝狄威尔浅色的嘴唇上,显得很崩人设很滑稽,于是崔斯坦笑了起来。贝狄威尔带着很得意的表情再吻了他一次。


这一回,崔斯坦感觉身上发热,他尝到银发男人嘴里轻微的油炸食品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变年轻了,他从未真的年轻过,娱乐行业的人们少年老成,伊索德又在他的生命里出太早,导致他从未像他同年的小伙子们一样牵着手脚细长的少女在游乐场里欢笑接吻。

所以才认识了不到24小时的贝狄威尔把他拽进游乐场废弃的道具仓库时,他继续不拒绝,可惜没有棉花糖,他胡思乱想着。

他得到了更多更热的吻,他跌倒在几年没人使用的帷幕上,尘土像下雨一样落了他们满身。崔斯坦又笑起来,月光从天顶窗照进来,他看着心理医生解开竖条纹的衬衫。贝狄威尔的身体洁白紧绷,喜剧演员暗自想,甚至比那些吃着棉花糖的少女都漂亮,今晚我做了很多疯狂的事,这或许是命运的指引,我是该离开了,跟我陈旧的少年时代做个荒诞的诀别。

你给了我勇气和自由。他在被进入时有点羞怯地抚摸着银发男子的脖颈。他们都称赞你医术精湛,名不虚传,不过我希望你不是这样治疗每个人的吧。他被自己逗笑了。


我不是医生,我也不是卢修斯,不是真正的。男人吻着崔斯坦的指节。我跟你一样是病人,久闻他的大名来找他,但是他说让我多喝热水。


崔斯坦看着他。告白来得猝不及防。


银发的男人顿了顿,语调变得迟疑。可能他确实很高明,据说治好了不少人,直到他遇到我……不过幸好,我马上遇到了你。

贝狄威尔停了停,似乎在思考。

你带给我平静和欢乐。他诚恳地说。我觉得我爱你。

他们沉默着,他们对峙着,两个身手敏捷、又坦诚相见的年轻男人,警觉地盯着对方。他们的告白没有变,他们的梦想也没有,但底牌终于摊上了桌子,谁也不知结果如何。

崔斯坦盯着自己几小时前获得的情人:冷静如他满头顺滑的银发,疯得好像照着世界的一天月光。这个谋杀犯。崔斯坦脑子里忽然逃生般地涌出许多关于此的玩笑,他压住它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贝狄威尔。




而贝狄威尔的手指爬上崔斯坦光裸的蝴蝶骨,好像期待翅膀等等就从那儿长出来。











第二天太阳升起,巡诊的心理医生被害一案将这个城市再次推向人们的视野。调查的结果显示出了小说一般戏剧化的情节:凶手作为病人来此,杀人后又扮成医生接待了其他的病患,并从容离开。




但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没人找到他们,谁都没有。最后的线索是他们两人抢劫了镇上一家老式糖果店,强迫睡梦中的店主起来给他们做粉色的棉花糖。




剧场永久的停演了。




【END】

开头的梗来自与辣椒桑的聊天。

诡计来自阿加莎的小说,为了避免剧透我不能说是哪一部。

真正的心理医生其实是罗马的卢修斯,也就是有些人称作旧剑经验包的那位苍银里的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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